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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佐】The last 改 3

城堡的天台上。

满地残肢断臂,虽然明知只是傀儡,佐井仍然感觉有点瘆。

这得多大的力量才能碎成这样啊!

而造成这一切的两个女人,一个正襟危坐在自己身边,另一个在身后一手一个按在背上,绿色的治疗查克拉在体圝内游走。

想起两年圝前自己叫樱“丑女”什么的,和她对付敌人的怪力相比,真是不值一提。

“樱小圝姐,”佐井脸色苍白,“我发现,其实你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请相信,这绝对不是恭维……”

“呃?”樱愣了下,然后脸红了,“佐井……真是会说笑……”她用圝力拍了下佐井的肩。

佐井强忍着吐血的冲动,他仿佛听到了自己的锁骨碎裂的声音。

“你们看!”在一边负责巡视的志乃示意队友,下一刻,强烈的光芒刺得众人不禁抬手掩在脸上。

“是须佐能乎!”耳边是花火的声音。

花火……佐井闭着眼睛,仅仅只是手臂,根本无法阻挡强光的刺圝激;而花火却仍在用白眼观察战况,在拥有远超常人的洞察力的同时,一旦遭遇视觉系攻击,白眼忍者所承受的痛苦也远超常人。

脚下传来剧烈的摇晃,整个城堡仿佛在咆哮的大海中漂浮的小船。志乃一个没留神,被摔了个跟斗。

他爬起来,连忙去察看同伴,樱稳稳地站立在地板上,散发着治疗查克拉的绿光的双手,一边一个按着花火和佐井。一段傀儡的残肢因为重力的关系砸在她背上,她却恍若未觉。

不仅冲在最前线战斗,还能在各种恶劣情况下为队友疗伤,这就是纲手大人的亲传弟圝子、新通灵三竦的樱的实力吗……志乃暗暗下决心,回去之后,得更努力修行才行。


须佐能乎的布流剑朝复原中的石像刺去,念珠化作绿色的光盾,漂浮在石像之上。布流剑划过光盾,火花四溅,光盾似水中倒影晃了晃,中圝央变成一块岩石。

须佐能乎击碎岩石,从缺口圝中穿越,不料光盾中的缺口须臾缩小,卡住须佐能乎,将它反弹出去!

半空中的须佐能乎被一条金色的长尾卷起,轻轻放在地上。鸣人屹立在九尾头部,全身燃圝烧着金色的火光,从深渊中升起,四溢的强大查克拉将四周的岩石粉碎。“让你久等了,我说小佐助,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哼,还真敢说。”佐助操纵须佐能乎飞到九尾身边,“那个念珠,应该是阴阳遁的产物。”

“啥?”鸣人不解地眨眨眼,非常无辜。虽然已经是站在忍界巅峰的人物,但他对于术的常识,依然贫瘠得令佐助忍不住翻白眼。

“……你就把它当做求道玉吧……”

“既然是这样……”鸣人指挥九尾朝转化为长剑飞来的念珠吐出一个黑球,“仙法·尾兽玉!”

望着光剑被尾兽玉打散为念珠,鸣人说,“佐助,你还记得卡卡西老圝师说的,浓眉老圝师和爸爸他们怎么对付斑的?”

四战时,为了打败获得六道之力的斑,凯打开八门遁甲,四代目和卡卡四分别使用飞雷神和神威转移求道玉。虽然当时鸣人佐助并未亲睹,但事后听卡卡西详细描述过。

“嗯,”佐助回答,“但是,有转圝生眼的控圝制,我的天手力只能争取一秒钟。”

刚才他图将光盾与岩石交换,但险些反被困住。这也是他无法直接用天手力救出雏田的原因。如果带土还活着,也许能把念珠转移进神威空间。

并且,这需要消耗巨大瞳力。佐助拭去眼角的鲜血,已经不是考虑节省瞳力的时候了。

“鸣人,你还剩下多少六道之力?”

鸣人笑嘻嘻地答道,丝毫没有面圝临强敌的自觉,“都是因为小佐助,我连求道玉都维持不了了。”

自从终结谷一战,两人各断一臂,从六道仙人处获得的力量就消失了。虽然两年里,鸣人对于修行毫不懈怠,但体圝内的来自六道仙人的阳遁查克拉依然少得可怜。

和预料的一样啊……佐助不动声色地抚上腹部,六道之力的阴阳遁,只是大量使用自身查克拉就会剧痛,他不知道贸然提取会有什么后果,按照白蛇仙人的说法,可能会死,但是……

输了的话,再也看不到这样傻笑的鸣人了……那个笨圝蛋,一定会在自己前面先去死……

羽村石像恢复原状,站立起来,念珠悬浮在它周围,俯视着面前的须佐能乎和九尾。

必须要赢!

“鸣人,我需要你的查克拉!”

“O.K!”鸣人双手结印,分出的九尾分圝身从落到地上,而本体则张圝开口,五色光点在它口圝中凝聚成数个黑球!

“又是螺旋丸一类的术?”舍人嗤笑,“嘛,鸣人,我承认你很强,但是……还是太笨!”石像抬起手臂,曾经被须佐能乎粉碎的部分已经修复如初。“转圝生眼召唤出的羽村大人的通灵像,无论怎样的攻击,都是没用的!”

“那可未必,”佐助挑眉,朗声说道,“任何术都有弱点。”

“嗯!嗯!鼬哥也是这么说的!”鸣人用圝力点头附和着,成型的尾兽玉连续朝石像射去。“仙法·连续尾兽玉!”

“哥圝哥?”佐助眉头微微蹙起,他对此没什么印象。

“嘛,嘛,就是鼬哥和我还有比大叔联手破圝解长门师圝兄的地爆天星的时候啊,然后他就把你托付给我了我说!”鸣人认真中带着点嘚瑟的表情,佐助毫不怀疑他的重点在后面一句。

念珠没有动,石像伸出一双巨掌,抓圝住所有的尾兽玉,黑色的查克拉球竟然在它掌中慢慢变小!

“可恶!”鸣人攥紧拳头,尾兽玉圝体积虽然不大,但它蕴含的查克拉足以轻圝松夷平一座山,同时注圝入的仙术查克拉能对抗阴阳遁的防御,即使十尾也只能以尾兽玉抵消;石像竟然能吞噬如此大量的查克拉,看来对付长门的地爆天星时的战术不会对羽村石像起作用了。

“笨圝蛋!你还不明白吗?”舍人边吸取查克拉边说,“转圝生眼能吸取所有非羽村一脉的查克拉,”石像握紧拳头再张圝开,尾兽玉已经消失在它手中,“漩涡鸣人,你不是说不让同伴死在你的面前吗?那你就和宇智波佐助一起死吧!到另一个世界再去延续你们的所谓的羁绊!”

“不明白的人是你啊我说!”鸣人自信满满,九尾再次吐出更大的尾兽玉,“我和佐助的羁绊,佐助在我的身边,我不需要顾虑背后,只要奋力前进就行!”

和佐助在一起,才能这么痛快淋漓地酣战,那是和其他人不同的;不必考虑背后需要保护的同伴,不用独自走在最前面;因为佐助不会站在自己的背后,他只会奔跑在更前方。

“所以,我们一定会赢!”尾兽玉四周生出风刃,掀起的气流呼啸着朝石像掷去,“仙法·尾兽玉螺旋手里剑!”

“封术吸印!”

鸣人放松身圝体,任凭轮回眼吸取自己的查克拉,金色的九尾和尾兽衣消失,恢复至普通状态。

获得大量尾兽查克拉的须佐能乎换上天之麻迦古弓,弯弓搭箭,天之迦久矢离弦而去!

念珠凝聚为光盾,护在舍人面前,就在尾兽玉螺旋手里剑的风刃触上光盾的那一刹,“天手力!”

光盾瞬间变成岩石,随即被风刃碾成齑粉,而黑炎凝聚的天之迦久矢也融入尾兽玉螺旋手里剑中,连风刃也被染成比黑漆更漆黑的飓风!

“什么……”舍人难以置信地惊呼,被击中的羽村石像轰然倒地,随即被遮天的黑炎吞噬!

“这个术……光轮疾风漆黑矢零式!”从半空落下的鸣人兴圝奋地叫道,“能让火发挥更大威力的属性只有风!”

能克制雷的属性只有风,能让火发挥更大威力的属性也只有风!

黑色的烟尘滚滚涌圝向天际,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他和佐助,不仅属性相合,而且,每一次作战,无需言语和磨合,无论是查克拉的比例还是时机的配合,妙至毫巅!

蓄满查克拉的九尾分圝身一跃而起,接住鸣人,本体再次进入九喇圝嘛模式!

须佐能乎也因为大量瞳力的连续消耗而难以维系,落下的佐助被九尾的查克拉之手捧在掌心。

“你笑什么?”佐助仰起头,恢复成黑色的眼睛不解地望着九尾头上傻笑的鸣人,手按在腹部,因为吸取了大量鸣人的查克拉,尽管提取腹中的阴阳遁,但并没有预想中痛得那么厉害。

鸣人把佐助捧至和自己同一高度,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佐助,能够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只有和佐助,鸣人才是真切的、完整的鸣人,而不是背负众人期望和忍界安危的英雄。

“胡说什么啊……”佐助垂下眼帘,扭过头,“注意敌人,白圝痴吊车尾!”

望着佐助因为扭头的动作而露圝出的绯红的耳根,鸣人笑得更开心了,“我是认真的啊,小佐助,我超级开心的说!”

从邂逅的那一刻……不,应该说,从前一世,再前一世,再再前一世……从因陀罗和阿修罗的远古时代,天生的因缘,宿命的注定,人世辗转,光阴荏苒,无论错过多少次,都会再次相遇、牵挂、回归,直到永远……沉淀在血脉,铭记在灵魂,融合在查克拉,的,羁绊。


念珠在空中盘旋了一圈,飞到熊熊燃圝烧的黑炎上空,缓缓下沉。随着它们的下降,黑炎被一点一点逼开,向四周散去!

“竟然无效?”鸣人惊讶地张着嘴,随即一咬牙,“可恶,已经使用仙术攻击了……”

不仅是仙术,还有六道之力的阴阳遁,佐助按着作痛的腹部,难道说,这家伙……

“比我想象中的自己还强,太厉害了……简直比辉夜还强啊我说!”

辉夜……听了鸣人的感慨,佐助飞快地思索着封印辉夜的那一战。不对,这家伙,没有黄圝泉比良坂、没有膨圝胀求道玉、没有共杀灰骨……比起任意支配时空、无限月读、不死之身的卯之女神辉夜,攻击防御模式简单、会受伤的、年轻的羽村后代舍人显然弱小多了,但是,为什么六道之力都无法打败他……

“真是可怜啊,你们这两个蠢货,”黑炎中传来舍人的声音,不断有石块飞入,修补损坏的石像。“转圝生眼拥有相当于忍者始祖的力量!就让你们在临死前,见识一下,自己有多弱小!”

转圝生眼……对了,那个傀儡说过,日向宗家的白眼才能进化成最强大的转圝生眼;大筒木也说转圝生眼能吸取所有非羽村一脉的查克拉……

“鸣人,”佐助站起身,“你知道为什么以前从未出现过转圝生眼,一直到辉夜出现的两年以后的今天?”不待鸣人回答,佐助自顾说出推测,“当年封印辉夜的,是六道仙人和他的弟圝弟羽村;而我们封印时,只有六道之力。”

“所以,”鸣人怔怔地顺着佐助的思路,“你是说,转圝生眼的出现,是因为两年圝前我们的封印有瑕疵?”

“没错,因为作为因陀罗和阿修罗转圝生的我们,缺少羽村的力量!”佐助的嘴角微微一勾,纵身跃下九尾的手掌。

身圝体穿过风的时候,右眼中圝出现炫丽的六芒星,紫色的查克拉从他身上溢出,幻成圝人型。

“给我两分钟!”话音未落,完成体须佐能乎在空中划过一道紫光的弧线,向城堡的方向飞去。

“真是的,总是自说自话!”鸣人抱怨着,操纵九尾隔在须佐能乎和念珠之间,张圝开双臂,毫不犹豫地承受了念珠所有的攻击!

“呃!还真是……痛啊!”鸣人的脸皱成一团,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九尾缩小成一团金色查克拉,包裹圝着鸣人落下,象流星燃尽的光芒。“砰”的一声,鸣人摔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滚向裂隙的深渊。

鸣人拔圝出苦无,深深扎进岩石中,停止了下落的势头,但双圝腿已经悬在裂隙边上,几颗碎石滚落,连声音都没有。

恢复的羽村石像从黑炎中走出,居高临下,睥睨着趴在深沟边上的鸣人,“真是愚蠢,放弃抵圝抗,就这样掉下去多好,至少你不用承受被我踩死的痛苦!”说着,石像抬起脚,巨大的阴影笼在鸣人头顶!

“等一下!”鸣人叫起来。

“怎么?”石像停下脚,“你还有什么术?”他望了一眼须佐能乎消失的方向,“连你最珍贵的羁绊都扔下你逃跑了,你还能怎么样?或者,你跪下来求我,让我饶你的性命?”

“我还有个术,是连辉夜都无法抵挡的!”鸣人爬上岩石,双手结印,“看清楚,这是漩涡鸣人自创的忍术——后宫之术!”

“嗯?”石像愣了下,然后四面八方、漫山遍野,数千个梳着双马尾、一圝丝圝不圝挂、丰圝乳肥圝臀的金发裸圝女,潮水般涌圝向石像,一边还不忘搔首弄姿抛媚眼。

“舍人圝大人~~~”

“…………太低级了!”呆立半晌,舍人才憋出一句,羽村石像的大手擦了擦不存在的鼻血,他恨恨地甩开扒着石像腿的裸圝女,“本少爷喜欢黑头发的!”

话音刚落,所有的裸圝女都变成了黑色长发!


墨水忍鹰载着佐井、樱、花火、志乃四人飞行,前方是满目疮痍。

“这种破圝坏力……”没有经历过四战的花火喃喃道,沟壑纵横的大地,至少要尾兽级以上的实力……不,应该说,是更强的实力才能达到!

樱一边掩着口鼻咳嗽,一边砸碎从天而降的岩石。

浓烈的烟尘扑面而来,佐井掩住口鼻,咳嗽着,“现在的我们……咳咳……就算过去,也只会给他们拖后腿吧?”

“你在说什么啊!”樱举起拳头,将从天而降的岩石砸得粉碎,“还没试过怎么能先认输?”

“对,”志乃说,“力量的大小并不重要,全看如何运用。”

“那里!是佐助哥圝哥!”一直在用白眼观测情况的花火指着前方,她刚说完,须佐能乎已经飞到墨水忍鹰前。

佐井操纵忍鹰停留在空中,樱急切地问:“佐助,出什么事了?鸣人呢?”

“没时间解释了。”佐助从须佐能乎的额头跃到墨水忍鹰背上,径自对花火说,“花火,给我查克拉!”

“等一下,佐助君,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需要小花火的查克拉?”佐井问。

花火倒是平静得很,“我知道了,开始吧。”下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了,身圝体摇晃了下,被樱扶住。

“那个通灵石像会吸取查克拉,你们最好远一点。”佐助说完,回到须佐能乎的额头,转身离去。

樱为花火回圝复体力,佐井和志乃面面相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志乃沉声回答,“不过,无论有多危险,我们必须过去。”


羽村石像扒拉着死命纠缠的各色裸圝女,随着查克拉的耗尽,她们很快消失,但接着又有更多的裸圝女前仆后继蜂拥而上。“太低级了,我绝对无法原谅!”

鸣人混在裸圝女群中暗自好笑,虽然嘴上叫着“低级”,但对方的攻击和之前对阵须佐能乎和九尾相比,根本是一个天一个地。这可是连辉夜和三代目爷爷都中招的术呢!

如果是小佐助,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想起佐助被压在自己身下绯红扭圝动的身圝体,鸣人不禁舔圝了舔嘴唇,嘛,决定了,回去一定要试一下。

“统统去死!”舍人恼圝羞圝成圝怒,石像手中幻出一柄长剑,“金轮圝转圝生爆!”

石像俯身抡剑横扫,大片裸圝女尚未触到剑芒就“砰砰”地消失。此时一道紫光落在裸圝女群中,蜻蜓点水一般又飞到远处。

“对付辉夜的那个低级的术吗?”佐助扬起下颏,对身边的鸣人本体说,“还真是吊车尾会做的事!”

“嘛,嘛,起码我的战术起作用了的说!”鸣人不甘心地反驳。

石像扫除了一地的裸圝女,垂着光剑,“佐助君又回来了?不知道该称赞你们的羁绊还是说你愚蠢?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等我杀了鸣人,很快会送你到另一个世界去见他的!”

“别误会,”佐助嗤道,“真正该去另一个世界的,是你。”

“哈哈,佐助君真是会说大话,”石像大笑,“转圝生眼的力量相当于忍者始祖,足以毁灭整个世界,你们,就到另一个世界里,忏悔自己的弱小吧!”

“哼,说什么忍者始祖?只是借助辉夜力量的小丑而已。”佐助一挑眉,满满的鄙夷,“月球本身就是当年羽衣羽村兄弟封印十尾后的产物,两年圝前辉夜现世,因为再次封印的不完善,才让大筒木一族有可乘之机。万华镜也好,转圝生眼也好,不过是辉夜残留的力量,所以你也只能在月球上使用这份本不属于你的力量。

“不要说辉夜,你甚至,还不如斑!”

“你……”石像语塞,然后说,“佐助君,我改变主意了,我先毁灭这个失败的世界,让你亲眼见识到我的力量!”说着,举起双臂,绿色光球在夜空中膨圝胀。

“住口!”鸣人攥紧拳头,金色的火光在须佐能乎内越来越明亮,“失败的世界?仅仅只是从月球上观望着,没有在我们的世界里生活过的你,没有经历过和同伴一起欢笑一起痛哭的你,没有为保护世界而战斗的你,没有为梦想而拼命的你,没有羁绊的你……”金色火光幻化成九尾的形状,炫目的光芒甚至盖过须佐能乎,“凭什么,否定我们的世界?

“我们曾经为保护这个世界,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好色仙人、宁次、带土,还有成千上万战死的同伴们,我们为之付出生命的世界,你凭什么否定我们的一切!”

浴火而生的九尾屹立在支离破碎的大地上,紫色的铠甲从头部武圝装到爪牙和尾巴。鸣人和佐助并肩站在九尾的额头。

“说什么都没用!”石像一挥手,空中的绿色光球朝威装九尾飞去!“就让我来结束这一切!”

爆圝炸的光球将夜空染成明晃晃的绿色,整个大地在震动,裂开的深沟甚至延伸到地面的终极!

威装九尾从绿光中飞身而出,手持布流剑。

羽村石像也举起光剑,拦腰砍去!

鸣人正要持剑迎上,佐助一拉他的手臂,“我来!”

威装九尾的背后伸出一双紫色的查克拉之手,张圝开天之麻迦古弓,一箭正中石像的光剑,弹开的黑炎和绿色光点,似一场流星雨,伤痕累累的大地上又多了无数深洞。

佐助颤了下,落在九尾身上的光球的攻击大多是他在承受。他咬了下舌圝尖,借疼痛稳住身形,继续维系须佐铠甲。

“佐助?”鸣人察觉到身边人的异样,刚要询问,佐助喝道,“注意敌人!”

随着鸣人的怒吼,布流剑挟开天辟地之势斩向羽村石像。

我愿意……佐助的双眼流下鲜血,因为瞳力的过圝度消耗,一时两耳闷闷的,只凭着意志行动着。

布流剑紫光暴圝涨,威装九尾与羽村石像错身而过。

我是,你的铠甲……我是,你的剑……

羽村石像被斩为两段。

鸣人……

九尾落地,身后,断为两截的羽村石像倒在地上,漫天的烟尘在上空形成蘑菇云,遮蔽了星辰的微光。

“佐助!你没事吧我说?”鸣人担忧地问,佐助脸色苍白,唯一的血色就是脸颊上的两道鲜红。

佐助胡乱抹去脸上的血迹,“我没事!”握住鸣人的左手,与毫无血色的脸庞不同,一红一紫的美眸越发明亮照人,“下一招,决定胜负!”

鸣人无暇细思皮肤上带着腥味的冰凉粘腻感,大量的查克拉正涌圝入他的体圝内,包括阴阳遁和花火的查克拉。

两截羽村石像正在迅速并拢,修复,全身泛起查克拉的绿光。

不对!佐助心中一凛,这个查克拉的颜色,似乎跟刚才有一些不同!

九尾张圝开大口,无数光点在它口圝中凝聚成黑球,融汇了尾兽、六道、羽村之力,比之前的尾兽玉更大。


墨水忍鹰“砰”一声消散,佐井等人落在一块尚完整的岩石上——因为无数的沟壑,完整的岩石反而看上去更像是深渊中的小岛。

“佐井,怎么回事?”樱一手抵地蹲着,双足释放查克拉,在不断摇晃的地面上稳住身形。

“是查克拉。”花火替佐井解释,白眼两端暴着青筋,少圝女娇圝嫩的声音在大地皲裂的轰鸣中有些弱,“我能看到,你们的查克拉正在不断流失,虽然只是一小部分,但是,确实在不断流失。”

“没错。”志乃赞成,“寄坏虫们的情绪很不好。”

樱正想吐槽“连虫子都会闹情绪吗”,佐井说,“难道,是佐助君说的通灵石像吗?我们是先观望还是……”

“当然是过去帮忙!”樱说着,率先跃到附近的一块岩石上。其余人也跟了上去。

几个纵落,他们的眼前出现正在蓄积尾兽玉的威装九尾,和正在站起的羽村石像。

“就是它。”花火观察着,“你们的查克拉正在被这石像吸取。”

“你们?”樱捉住花火话中的疑点。

“是的,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似乎只有我的查克拉并没有被吸取。”花火自己也有些疑惑,连鸣人和佐助那么厉害,都能看到查克拉的缓慢流失,自己和同伴们,究竟有什么不同?

‘花火,给我查克拉!’佐助的话在樱的脑海中响起,她的唇边露圝出一丝了然的微笑,“我明白了。”

只有花火可以轻圝松操纵万华镜,只有花火不受石像影响,转圝生眼由白眼进化而来……难怪佐助需要花火的查克拉……因为日向宗家的花火,和大筒木舍人,同属羽村血脉。

石像朝九尾走去。而九尾口圝中的黑球尚未完全成型。

“九喇圝嘛,能再快一点吗我说?”鸣人在内心催促着九尾。

“不行,现在的它没有直接接圝触就能吸取查克拉,即使有轮回眼,也只能减慢流失的速度,查克拉的蓄积还是会比平时慢,”九尾双掌合圝十蹲着,“耐心一点,鸣人。”

佐助的视野糊上一层血色,又在流圝血了吗?腹部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似乎全身的骨骼被碾成一团,叫嚣着威胁着要停止对阴阳遁的提取。果然一次提取阴阳之力已经是极限了……可恶,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小樱,”佐助大声喊道,“想办法打断它的腿!”

“好!”樱一口答应着,佐井急忙说,“没有直接接圝触就能吸取查克拉,如果我们使用忍术攻击,也是无效的吧,就像和当初和十尾的的战斗……”

樱截住佐井的分析,“佐井,用墨水鸟,最近能离它多远?”

“大约……四十到五十米?”佐井估算着,“可是,如果是物理攻击,我们之中没有人会开八门遁甲,这么远根本就打不中吧……”

“很好!”樱一拳砸在佐井肩上,转向花火,“花火,你来主攻,用空掌!”

“我……”花火有些踌躇,比起八卦六十四掌,空掌对查克拉的量和掌控能力要求更高;她的柔拳,刚刚领悟八卦六十四掌,即使是有天才之称的宁次,也是十五岁以后才学会空掌的。

但是……她看着石像朝九尾走去。但是,我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了!“是!”

“对不起,”志乃抱歉地站在后边,“我的寄坏虫,帮不了什么。”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樱左手搭在花火肩上,额头的百豪之印遍布两人全身。

一口气,最大可能地恢复花火的查克拉!

佐井展开最大的一幅卷轴,“超神伪画!”全身披挂的风雷二神从卷轴中拔起,狰狞着从左侧朝石像扑去!

“哪来的小老鼠?”舍人轻蔑地哼了声,石像伸出一只手掌,水墨风雷二神的拳头尚未接圝触到它,立即因为查克拉的流失而消失不见!

“干得好佐井!”石像右侧飞来一只墨水忍鹰,在它消失的刹那,空中的樱抓着花火的腰带,用尽全身力气把她掷向石像,“去吧花火!”

花火对准石像的腿,抿紧唇,眼角青筋因为紧张而分外清晰,把全身的查克拉汇集到手掌,一鼓作气!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八卦空掌!”

混合着白眼血脉查克拉的气流形成的冲击波,石像右腿从膝关节开始,出现裂缝,瞬间蔓延到脚底,“轰”碎成一堆齑粉!

我竟然……花火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掌,我竟然能打出空掌了?而且还是这么远的距离?

失去平衡的石像摇晃了几下,地面上的岩石漂浮起来,朝它空荡荡的右膝关节飞去,试图凝聚成新的右腿。

很好!佐助强忍着腹痛,“仙法·火遁·凤仙火之术!”

十几个火球随着被吸往石像的石块,冲向正在复原中的石像,同时九尾的查克拉之手接住下摔的樱和花火,将她们保护在查克拉之中。

“轰!轰!轰……”以石像为中心,发生强大的爆圝炸,飞圝溅的火星遇到石像上空的烟尘聚合的蘑菇云,又发生更大的连续爆圝炸。

“不过是普通的火遁……”佐井在九尾的查克拉包围中,也能感受到持续爆圝炸的高温和冲击力。

“是普通的火遁,但是,”志乃仰望因为爆圝炸而变成通红的夜空,“这一带的空气中充斥着大量烟尘,一定浓度的烟尘,即使小小的火星,也会诱发大范围爆圝炸。我估计,这场爆圝炸,至少有几千亿张起爆符的威力吧?”

“什么……”佐井倒抽一口冷气,如果不是九尾的保护,恐怕自己连骨灰也不会剩下!

“石像……”花火睁大眼睛,“开始碎了!”

即使有念珠化成的光盾保护,但阴阳遁产物只能使忍术攻击无效化,却无法阻挡利圝用自然能量形成的爆圝炸的力量,不仅是石像,连光盾也破开一个口子!

“鸣人,我们上!”佐助握着鸣人的手,全力释放自己的查克拉。一红一紫的瞳色,脸上的血迹,映着眼角的紫影,说不出的妖圝艳。

如同两年圝前封印辉夜的时候,阴遁和阳遁,六道之力在两人之间流转、交换、融合,强大而纯净,穿越时间和空间,仿佛天生就该是一体。

“好!”鸣人反手握紧佐助,十指交圝缠,金色的尾兽衣在他身上猎猎飘舞,似凯旋的旗帜。

一团漆黑的飓风呼啸着,划过爆圝炸的红色烟尘,似乎能吞噬一切的漆黑,朝石像飞去!

就是现在,从来也没有这样自信,或者说是自豪!身边是佐助,背后是九喇圝嘛、樱、佐井、花火、志乃,那边的世界还有卡卡西老圝师、鹿丸、牙、井野、李、天天、我爱罗、木叶丸、比大叔……蛤圝蟆吉、牛鬼、守鹤、孙悟空、又旅……集圝合了大家的力量,无论是辉夜还是大筒木,没有什么是不可战胜的!

“光轮疾风!”

嘛,爸爸,你看到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吧!还有妈妈,好色仙人,长门师圝兄,初代目大叔,二代目大叔,三代目爷爷,带土,鼬哥,宁次……你们用生命保护的这个世界,我们在继续守护着!

念珠形成的光盾迎上来,尚未接圝触到飓漆黑飓风,“天手力!”光盾所在的位置,交换成了尚在复原中的石像!

被飓风压着下降,石像逐渐破碎成齑粉,散落在四周,随着爆圝炸的烟尘化作虚无。飓风的中圝央,慢慢出现舍人的身形!

“六道·地爆天星!”

威装九尾从天而降,双掌穿过飓风,按在舍人的身上!金色和紫色交织的查克拉光芒后,是羽衣、羽村的幻象!

“为什么……我竟然会……”鸣人的脸、佐助的脸,还有画像中才能见到的羽衣和羽村的脸,在转圝生眼中交替,成为舍人闭上眼睛前看到的最后的景象。

威装九尾将舍人按在地上,然后跃到一边。

无数岩石从四面八方飞来,堆积在埋葬舍人的地方,爆圝炸的轰鸣中,又加入另一种“隆隆”声,那是地面在移动,随着转圝生眼的被圝封印,伤痕累累的大地开始复苏,裂开的沟壑缓缓合拢。

威装九尾连续跳跃后退,避免被地爆天星的吸力一起埋入。

“太惊人了!”花火惊叫着,因为大量烟尘的缘故,只有她的白眼能看到,原来千疮百孔的战场,竟然变成一座高山!而且这座山还在继续长高!

“等下,那是……”九尾的查克拉之手顺着花火指示的方向一捞,似乎抓圝住了什么,缩回本体圝内,露圝出一个昏迷的女子。

“姐姐?”

“雏田?”

樱连忙上前检圝查,“还好,伤得不重。”雏田除了皮肤大面积挫伤外,最重的伤就是断了三根肋骨。


待到尘埃落定,大地不再震动,鸣人才收回九尾查克拉,恢复普通状态,众人纷纷跳到完整的地面上。

虽然还是坑坑洼洼,但跟方才千沟百壑的情况比,已经好太多了,不远处,即使不用白眼,都能看到那座城堡。

“好!搞定!封印结束!”鸣人挥舞着拳头,大笑着说。

“鸣人……”内心响起九尾慵懒的声音,“我的查克拉消耗太多,必须去睡觉了。”

“嘛,辛苦你了,九喇圝嘛,”鸣人抵着九尾的拳头,“还有,thank you!”

“太好了!赶紧回家,我要去泡澡!”樱双手圝交叉伸了个懒腰,“哎呀,最好能顺道去汤之国泡一泡温泉!”

“可是,到汤之国是要绕道的,这样好吗?”佐井很煞风景地指出樱假公济私的意图。

“你们……”志乃一直圝插在兜里的手递到樱和佐井之间,阻止一场可能的单方面暴圝力事圝件,“吃颗兵粮丸冷静一下吧。”

雏田被花火扶起来,耳边是妹妹在叙述战况,她简略地听了几句,就用白眼搜索鸣人。

鸣人,正笑嘻嘻地对着佐助说些什么;那样肆意而明亮的笑容,却不是对着自己……

“姐姐,父上和长老的仇已经报了,等我们回去后……姐姐?”花火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计划,族中遭遇重大变故,必须尽快安抚族人并选出新的族长。可是,雏田似乎没有在听。

她顺着雏田的目光望去,佐助正缓缓倒下。

“佐助!”鸣人托着佐助的背蹲下,让他半躺在自己身上,慌乱地问着:“佐助你怎么了?”

好吵……佐助觉得很累,随着查克拉的被提取,流失的还有生命力。前所未有的疲倦,真想立即睡死过去,再也不要醒来。

佐助知道自己很强,打败了一个又一个比自己强的敌人;他不似其他人那样修行,而是实战,赌上生命的战斗,输即是死,置之死地而后生。

因为他是复仇者,是漂泊在外的叛忍。以前要杀死木叶高层,后来,则是应付随时出现的对轮回眼的觊觎者。

一个人背负了那么多,在黑圝暗里独自前行了那么久,已经很累了,再也走不动了。

可是,还是有什么放不下……

佐助勉强睁开眼,最强瞳术象征的轮回眼里,却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金色。

那是……阳光的颜色;那是……黑圝暗中唯一的光。

很温暖,很安心。

似乎又听到他在说:‘佐助,我会带你回家的,漩涡鸣人说到做到。’

佐助笑了,放任自己沉入黑色的潮水,“鸣人,带我回家……”


黑色的眼睛无力地合上,仿佛隔绝了一切的光。“佐助!”鸣人摇晃了下佐助,后者却毫无反应,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偶,鸣人急得大叫:“小樱!”

“冷静点,鸣人!”樱三步并成两步,手按在佐助额上,然后,她感觉自己的心跳一下乱圝了:没有查克拉!虽然还有呼吸和心跳,但佐助的身圝体里,没有任何查克拉的迹象!

“没有查克拉!”循声而来的花火开启白眼,但是,佐助的经络,忍者应有的查克拉的流动,竟然……没有!“除了这里,”她指了下佐助的腹部,“好像有个查克拉团……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鸣人还在一声声唤着佐助的名字,樱呼的站起来,“鸣人,快!我们回去!”月球上缺少相应的仪器和药物,最重要的是,经过连番激战,他们几个的查克拉,也所剩无几了。

“是!”鸣人打横抱起佐助,一行人用高速体术奔进城堡,依靠樱的记忆,他们很快到达有传圝送阵的房间。

鸣人抢先站到阵法中圝央,“怎么回事啊我说?为什么没有动?”

“因为……”志乃解释,“有谁知道启动阵法的结印?”

“!”所有人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日向姐妹被带来时神志不清,鸣人几个是由佐助带来的,但没有洞察眼的瞳力的他们,根本看不清结印的手势。

“不知道结印,不仅是佐助君,连我们都会被困在这里……”佐井指出最坏的结局。

雏田朝鸣人走去几步,“鸣人君……我们……怎么办……”

鸣人只是抱紧怀里的佐助,佐助的体温、佐助的呼吸、佐助的心跳,都随着查克拉的流逝而越来越微弱;没有九尾的再生查克拉,至少,他还可以用自己的体温和查克拉挽回一些生机。

“花火!”樱突然想到什么,而被点名的花火也似乎想到一块,从怀里掏出一枚卷轴,跪在地上,展开,按照佐助说的结印,“开!”

白烟散后,展开的卷轴上:一本写着佐助名字的相册;几件小孩的深色衣服,一红一白两条围巾,做工精致,都绣着团扇家徽;另一条比较粗糙的碧蓝色围巾;两枚刻着划痕的木叶护额;一堆苦无和手里剑。

“这是……”花火眼尖,从中掂起一张纸条,展开,樱从她背后扫了一眼,“应该就是这个,传圝送阵的结印!”

花火依样结印,双手按在传圝送阵的阵符上,一道白色光柱拔地而起。

佐助他……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的死亡都计算进去了吗……樱用手背擦了下酸胀的眼睛,再次睁开眼睛,已经不是精致的大理石墙壁和浮雕,而是在一间石室里,柔和的天光自头顶洒下。

“我们……回来了。”志乃四下张望一下,“我记得,来时的路,是那里……”

鸣人第一个就要奔去,从这里到地面,他们来时可是走了几个小时的暗道,还有那个神树汁圝液的水池。

“等一下!”站在原地的樱叫住同伴,“还有一条捷径!”她仰头望着天光,“大家,屏住呼吸!”

众人正不明所以,樱一跃而起,拳头抵上石室顶部,“樱花冲!”

石室晃动了下,“哗啦啦”一道水柱倾泻而下!

“小樱……”

“樱小圝姐……”

众人目瞪口呆,樱所谓的“捷径”,就是把整个石室洞穿!真是简单粗圝暴,行之有效!还没来得及吐槽,汹涌的水流已经把他们冲出石室!

一阵天旋地转后,鸣人发现自己已经浮在水面上,粼粼泛着晨曦的微光,远处则是一片积雪的树林。

“佐助……”他低头去看怀里的人,将湿圝漉圝漉的黑发拢到脑后,又把脸贴着他的鼻子。

还好,还有呼吸。

鸣人略略放心,反手将佐助负在背上,爬上水面,朝岸边奔去。

“鸣人!”樱从后面追上来,“佐助君,没事吧?”

“没事!”鸣人圝大声回答,“大家呢?”

“大家都在这里!”花火回答,“佐井哥圝哥,你还有墨水鸟吗?”

“抱歉,最后一只在打羽村石像时用掉了。”佐井也奔过来,“而且,墨水也用完了。”

众人气喘吁吁地爬上岸,在水上感觉还不太明显,但一踏上雪地,因为查克拉消耗过圝度的关系,个个冻得直打哆嗦。

“阿嚏!”樱刚打了个喷嚏,就听到鸣人略带颤圝抖的声音,“小樱!佐助他……”

樱跑到鸣人跟前,佐助躺在雪地上,脸比雪还白,白得透圝明,似乎一碰就能破碎。

她深吸一口气,跪在浸透了雪水的冰冷斗篷上,扯开佐助的衣服,双手按在佐助的胸膛上。很冷,手下的皮肤,似乎比身下的雪还要冷。

“坚持住……”樱对佐助说,也对自己说。和既往不同,治疗性查克拉的绿光似风中残烛隐隐约约,汗水从樱的额头滴落到雪地里。

“小樱,你还好吧?”鸣人担心地问,连九喇圝嘛都不得不陷入沉睡,樱即使有百豪之印,即使有蓄积两年的查克拉,也经不起这场激战的消耗。

花火用衣袖拭去樱的汗水,但很快又湿圝润了。

“我没事……”樱勉强笑了下。佐助的体圝内似乎是无底洞,输入的治疗性查克拉根本没有用。

志乃掏出信圝号圝弹,正要发出求救信号,一声高圝亢的女声划破树林的宁静,积雪甚至因此嗦嗦掉落。

“佐助——”

接着几声犬吠,一条白色大狗从树林里蹿出,直接扑倒志乃,激动地摇着尾巴。

“赤丸?”志乃坐起身,树林里又奔出一行人:先是一个红发女人,再是卡卡西、我爱罗,然后是牙、鹿丸和另几个人,甚至连大蛇丸都在。

香磷脚下扬着雪尘,扑到佐助身边,“佐助怎么啦?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他的查克拉?”不待樱回答,她撸起袖子,把手臂递到佐助嘴边。“快啊,佐助,快咬我!”

“牙和鹿丸只找到这片位于铁之国边境的树林,但无法确定具体圝位置;后来又遇到大蛇丸他们;一直到刚才,你们的查克拉突然出现,香磷才确定你们的位置。”卡卡西简单解释了下,然后皱起眉,问,“你们辛苦了,出什么事了?谁伤的佐助?敌人呢?”能让佐助重伤,让鸣人和樱如此狼狈的敌人,如果还没有解决,那就是忍界的末圝日了。

志乃和佐井汇报任务过程的时候,香磷的声音已经带了点哭腔,“佐助,你快吸我的查克拉啊!快点啊!”她用圝力把自己的手塞圝进佐助的嘴里,但是,抵着肌肉的牙齿始终没有咬下来。

四战时期,五代目火影被人斩成两段,还能咬住她吸收查克拉,最终痊愈;但是这一次……香磷不敢再往下想。

“没用的,香磷。”大蛇丸走上前,慢慢地说,“能救佐助的,不是你。”

“那要怎么才能救佐助?你快告诉我啊!”鸣人跪在地上,紧紧抱着佐助的肩,恳切地盯着大蛇丸。

大蛇丸似乎看到忍界英雄蓝色的眸子里隐隐有水光,很亮。“鸣人君,你和自来那个笨圝蛋也一样,你们都太理想化;拯救世界,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为什么是佐助?”鸣人吼道,晶莹的水滴落在佐助的脸上,又融入雪地里,“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似乎有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着心脏。

为什么,不是以我的生命为代价?

“鸣人!”鸣人的模样令卡卡西回忆起两年圝前那个跪倒在雪地里过呼吸的少年,“冷静点!”

“大蛇丸大人,”重吾忍不住了,“请你不要再卖关子了,佐助他,快不行了!”

大蛇丸却似乎并不着急,“听好了,”他慢悠悠地说,“一个月前,佐助来找过我,他的体圝内,自从第四次忍界大战后,就出现一个查克拉团块,根据我和白蛇仙人的研究,那是六道之力阴阳遁的产物。本来查克拉团块留在他体圝内也没什么影响,但是,两个月前,他通圝过某种途径获得了阳遁来源者的基因,加上他自身的基因,阴遁在无形之中创造出形体,阳遁为形体注圝入生命……”

“喂,这个跟佐助有什么关系啊我说?”鸣人打断大蛇丸的分析。

“年轻人,不要急躁。”大蛇丸摆摆手,“考虑到各位的理解能力,我就简单说了吧:佐助体圝内,有一个阴阳遁形成的胚胎,这个胚胎的生存和生长需要大量查克拉,佐助去找白蛇仙人学习仙术就是这个原因。如果查克拉消耗过圝度,甚至强行提取阴阳遁之力,就会发生现在这样的情况。”

鸣人一脸迷茫,“佐助查克拉消耗过圝度,那把我的查克拉给他不就行了?”

“还有我!”香磷附和着,努力把鸣人的脑袋向后推去,“我是漩涡一族的,不会被这个连头发都不是红色的笨圝蛋差!”

“等下,”樱如圝梦圝初圝醒,“胚胎?谁干的?”

“樱小圝姐,这个问题你真不该问我。”大蛇丸皮笑肉不笑,“现在,只能先为这个阴阳遁查克拉团补充大量查克拉,再由胚胎反哺给佐助;也就是说,只有阴阳遁和基因来源者的查克拉才能救佐助。所以,”他对香磷说,“你的查克拉,即使佐助能吸收,也是无效的;还有樱小圝姐的医圝疗忍术。”

鸣人忽然察觉到四道阴测测的视线一左一右盯上了自己,就像……盯上蛤圝蟆的蛇。不仅如此,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盯着自己。

“大蛇丸,你是说我的查克拉能救佐助?”

大蛇丸脑后流下一滴汗,这个一根筋的家伙,脑袋里只有佐助吗?其他的,都不在意呢,比如孩子什么的……“理论上如此,但是,除了你没有的阴遁查克拉,即使是阳遁查克拉,需要的量,也远远超过一个人本身拥有的;在九尾沉睡的情况下,你自身的查克拉,不仅不够,还会连你的命,一起葬送。”

众人沉默了,大蛇丸的意思很清楚,继续救治佐助,不仅不能救回佐助的命,连鸣人也会丧命。

“没关系,”鸣人反而笑了,笑容纯净而天真,却令所有人感觉到从脚底升起的寒意,“我一定要救回佐助,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把他带走;我已经错过了好几次,我不想再懊悔了;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失败,就算用我的性命去换,也不决让佐助离开。”

他握住佐助的右手,掌心相贴,把自己所剩无几的查克拉传递过去。

“嘛,佐助,如果我真的失败了……”鸣人低头轻声说,“要死,我们一起死,你的未来,我无法想让,我说到做到。”

“鸣人君!”雏田冲到鸣人身边,哭着说,“放弃吧鸣人君,你已经尽力了!你这样……会死的!”

“还有其他办法的吧?”樱手下的绿光微弱得几乎看不见,但她仍坚持输送治疗性查克拉,“如果我为鸣人恢复体力的话,也许……”

“不可能。”大蛇丸摇头,“先不说你自己的查克拉也消耗殆尽。六道的阴阳遁查克拉,除了因陀罗和阿修罗的转圝生者,就只有集圝合自十尾分圝裂而成的九大尾兽之力。”

“那我呢?”我爱罗走到大蛇丸面前,“我是前一尾人柱力。”

“风影大人!”担任护卫的两个砂忍立即跪下,我爱罗安慰他们,“只是需要一些查克拉,又不是送命。”

“我也是,我跟这个金毛的妈妈是亲戚,没理由他行我不行!”香磷不甘示弱,把手臂送到鸣人嘴边,“就这一次,我允许你咬我!”

“我是六道仙人的弟圝弟羽村一脉,我的查克拉应该也有点用吧?”花火也走上前。

大蛇丸摇摇头,“我说过,除非六道转圝生或者尾兽,否则都没有用。”不过,佐助君,那么多人拼着性命想要帮你,你即使死了,也不算冤枉了。

“哟,宇智波,惨兮兮,人柱力,孤零零,八尾大圝爷,隆重登场,baby!”一只巨大的章鱼蹦跳在雪地上,它的鼻子上还有个壮汉在边扭屁圝股边说唱。

众人拂去头上的雪花,鸣人惊喜地叫着,“比大叔!牛鬼!”

牛鬼挪到鸣人面前,“鸣人,我们听到你内心的声音了,所以,大家都赶来了。集圝合我们尾兽的力量,即使是死神,也要把宇智波小圝鬼抢回来。”

四战时,鸣人接受了尾兽的查克拉,它们可以在他的内心世界里通圝过查克拉交流。这一次,虽然鸣人没有直接求助,但所有尾兽都察觉到他的心情。

“大家?”鸣人转头张望。

树林里传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孙悟空从树上翻身落地;矶怃从湖水里冒出脑袋;穆王、犀犬、又旅、守鹤沿着湖边奔来;重明抖动着翅膀从天上降落。

“这是……”卡卡西等人绷紧身圝体,八只尾兽,再加上鸣人圝体圝内沉睡的九尾,这就到齐了!这样强大的破圝坏力,任谁都要紧张的。

“别紧张,”牛鬼对众人说,“我们只是来救人的。”

“守鹤,你也来了?”我爱罗乘着砂子,飞到空中。

一尾扭了下脖子,“哼,别误会,守鹤大圝爷只是听说狐狸被揍得很惨,所以想来看看。”

“大家……”鸣人的目光从尾兽身上一一扫过,“我谢谢大家!”

“鸣人!”樱惊叫,“佐助他……没有心跳了!”她说着,抽圝出查克拉手术刀,飞快地划开佐助的左胸,右手用医圝疗忍术止血,左手直接伸进去,捏着心脏,“你给他做人工呼吸!”

“嘛,大家快把尾巴叠在一起,把查克拉传输给鸣人!”随着牛鬼的一声令下,八只尾兽圝交叠的尾巴幻出一道五彩的查克拉光柱,连接在鸣人的后背上。

“你们……”卡卡西走到牛鬼脚下,“我没想到你们会来救佐助,谢谢你们。”

“不用客气,”牛鬼说,“比是我的朋友,鸣人是我们的朋友,帮助朋友,不需要感谢,对吧,守鹤?”

“哼,”守鹤说,“我说过了我是来狐狸的惨相的,救人什么的,只是顺便而已。”

“虽然我不喜欢他,”孙悟空说,“但这次是宇智波小圝鬼救了我们。”

“如果说宇智波曾经想控圝制我们的那点事,”又旅说,“如果仇圝恨每个反感我们的人,那就算杀光全世界的人都不够呀。”

“我们尾兽,并没有你们人类想象的那么记仇。”矶怃说。

“所以,偶尔也接受我们的善意吧。”重明总结陈词。

来自查克拉始祖的强大力量在体圝内充盈,金色的尾兽衣再次披在鸣人身上,并且顺着他的手,佐助的手,把佐助也围绕其中。金色的光芒映衬地苍白如雪的面容也似乎有了一丝暖意。

鸣人握着佐助的手输送查克拉,一边一口一口往佐助嘴里吹气。

佐助,你快回来吧。

佐助,我说过,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我不想再追着你的背影懊悔,这次,我会握着你的手,一直一直握着。

佐助,不要再一个人背负所有痛苦,不要再说你是孤单一人;因为,我会和你一起痛,因为,未来的路,我会和你一起走。

佐助,大家都那么努力地帮助你,牛鬼,孙悟空、矶怃、穆王、犀犬、又旅、守鹤、重明……樱、卡卡西老圝师、我爱罗、花火、香磷、水月、重吾、大蛇丸、志乃、佐井、鹿丸、牙、赤丸……还有木叶的同伴们,大家都希望你能回来。

佐助,不要再说你没有家,思念你圝的圝人所在之处,就是你的家。

佐助,我带你回家。

佐助,我们回家。

当阳光洒满雪地时,在众人的期望中,一黑一紫的眼眸,睁开了,映着一张流着泪的傻笑的六道胡须的脸。


“天之御中”一战,虽然只经历一夜,但死伤无数,其惨烈程度,丝毫不逊于第四次忍界大战。

不同于之前无限月读时的无知无觉,这一次,整个世界,无论是忍者还是普通人,贵圝族还是平民,都见识到了战争的可怕。

战争结束后,各国大名联合发表声明,不遗余力地嘉奖拯救世界的英雄,尤其是宇智波佐助、日向花火、春野樱三人,风头甚至压过第四次忍界大战的英雄漩涡鸣人。

半个月后,结束了一波贵圝族间的庆功宴,大名们表示将拨款支持各忍村的重建工作,同时追问战争的起因,并委婉地表示对日向“笼中鸟”之术、宇智波灭族事圝件的疑惑。

在大名们的压力和全忍界的瞩目下,木叶忍村很快宣布调圝查结果:“根”组圝织架空火影权力,暗中迫圝害同村忍者。

于是六代火影雷厉风行:取圝缔“根”组圝织,撤换、隔离、审问各部门中志村团藏、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的心腹下属,鉴于三人已死,其余人宽大处理,仅仅只是撤职。并为死去的千手、宇智波和漩涡族人建立纪圝念馆。

同时日向新任族长日向花火宣布:为了培育新一代的高手,为了更好地振兴木叶第一名门,从此封印笼中鸟之术。

木叶的盟友砂隐村很快作出回应,风影高度肯定火影改圝革黑圝暗制圝度的魄力;接着雾隐村的水影也赞扬木叶忍村自曝家丑纠正错误的勇气;云忍村也表示对日向日差之死的遗憾,希望此类悲剧能够不再重演;各忍村纷纷对木叶和砂隐的援助表示肯定和感激。

在一片和谐的声音中,宇智波灭族的真圝相、鼬的平圝反、撤销大蛇丸和兜的通缉、六代火影签署《木叶同圝性婚姻法案》、兴建孤儿院之类的事,似乎不那么起眼了。


“佐助那孩子,真的令我刮目相看。”纲手摇晃着酒瓶,回想着樱从大名宴会回来后的描述,态度谦逊,礼仪周全,不动声色地争取到了大名们的支持——即使其中有幻术的功劳,即使不知道这种支持能维持多久,但至少在目前,受到重创的各忍村都是受益者。

“还有花火,恐怕全世界都找不到那么年轻的家主。”除了“天之御中”一战的功绩,大名和火影的态度也是至关重要的。“说什么十三岁太过年轻并且即将成年的长女更名正言顺……我们的年代,十三岁已经可以作为小队的队长执行暗圝杀任务了……还不是因为温顺的姐姐比倔强的妹妹更容易掌控?”纲手说这话时很是带了点私人怨气的,毕竟五代目期间,来自顾问团和“根”的掣肘太多了。

“嘛,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成功了……”卡卡西安抚着前火影,防止她一时兴起砸了火影室——战后的抚恤和重建需要大量物资,没有多余的可以浪费在这种地方。“封印笼中鸟之术,固然是实现了日向分支族人的愿望,但也使她获得大多数族人的支持,至少五年之内不会有人反圝对她了……”至于五年之后,老一辈逐渐衰弱,新一代的幼苗尚未长成,而花火正将迈入人生的巅峰期,整个家族谁又能在实力上与她抗衡?

“我退休的时候,最遗憾的事,就是‘根’的存在,它已经不是为木叶输送养分的根,而是腐朽的根,但是它太庞大,我只能寄希望于继任者;只是短短两年,你这个六代目就把它连根拔除,我很意外。”这是五代目对六代目的高度评价。

“其实我也很意外,那群孩子比我想象得更厉害,我这个六代目不过是配合一下他们的计划而已。”卡卡西老实坦白,以鹿丸为首的调圝查小组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拿出如此详实确凿的证据……只能说,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只待一个合适的机会。“纲手大人缺少的,只是机会。”

“不,我缺少的,是魄力和决意。我一直担心,真圝相的公开,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圝用,会损害火影的名誉,会影响木叶的和平……”纲手狠狠灌了一大口酒,“现在,我的族人们,可以安息了。”

战争过后,与死伤过半甚至全村覆没的其他忍村比,木叶和盟友砂隐的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拯救世界的英雄也出自木叶,再加上战后积极援助……无论实力还是声望,现在的木叶,甚至超越了初代目时期。选择这个时机公开真圝相,为鼬和佐助平圝反,所有人只会称赞三代目隐忍五代目蛰伏六代目锐意改圝革,即使有“别有用心的人”,也不会在这种时候不自量力地找木叶的麻烦。至于以后……

“是的,这次战争,教圝会我一件事:”卡卡西说,“腐烂的伤口,捂着只能化脓;再痛,也必须把它切除。”战争是一把手术刀,固然会痛会流圝血,却也在最短时间内清除腐朽的根。

若是三代目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又怎会坐任“根”的壮圝大?导致一系列的悲剧,最后发酵成一场惨烈的战争?

“我打算在鸣人二十岁生日的前一天退休,然后和凯去周游世界。”办公桌后的六代目宣布自己的计划。

“别象个老头圝子似得毫无干劲。”纲手吐槽卡卡西的时候,丝毫没有自己也整天喝酒赌钱的自觉性。

“不,我早就这么想了,只不过鸣人有时候太天真了。但是,现在佐助回来了,两个孩子互为消长,再加上鹿丸、佐井、花火、井野、李……”

卡卡西每说出一个名字,眼中的自豪就增加一分。无论是战斗还是保护村圝民,或者战后的外交、整顿、援助,这些年轻人的出色表现,甚至令他觉得自己这个火影有些多余。

“对了,佐助和鹿丸还计划在十年内建立公圝投制圝度……”

“公圝投?”纲手有点惊讶,影掌握生杀大圝权,对于他们这一辈,已经是根深蒂固的事了。

“没错,我们总说为了村子为了和平牺牲,但是谁来决定谁去牺牲?如果是火影或者顾问团说了算,强圝迫村圝民去牺牲,早晚会出现第二个宇智波斑或者宇智波隼人,也就与初代目大人建立忍村保护忍者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不得不承认,比起他们这些老人,年青一代已经不再满足于赢得战争的胜利了。

卡卡西双手枕在脑后,望着窗外的火影颜岩,空着的地方还多得很。“以后,就是他们的时代了。”

“是啊,”纲手喝完最后一口酒,脸上红扑扑的,“未来,是他们的。”


而被纲手和卡卡西正议论的一群人,此刻正围在慰灵碑前。

“宁次哥圝哥,以后,日向家不会再有被圝关在笼子里的鹰了,我以族长的身份,向你保证。”花火往慰灵碑前洒下一杯米酒。

“来,宁次,我陪你喝一杯。”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比同期大一岁的他们,已经到了可以饮酒的年纪了。

“嘛,宁次,我和你的约定,已经实现了的说,虽然我没做多少……”鸣人不好意思地摸圝摸后脑勺,“不过,总算是一件好事,对吧?”

祭祀完毕,花火回本家修圝炼,天天和李去看望凯,八班和十班则约好去猿飞家——红和小未来已经出院了。佐井准备采办年货,之前一直忙得脚不沾地,过年总算可以放个假了。

“嘛,佐井也是一个人过年吗?那可以来我家啊我说,家里就我和佐助,”鸣人瞥了一眼身边的人,斗篷下的身形又圆圝润了些,“还有面码。”

“不不,”虽然佐助从大名的接见宴会回来后,就被纲手和樱以“瞳力消耗过圝度必须好好休养”的理由勒令戴上眼罩,但是,佐井似乎仍能感觉到眼罩下写轮眼的压圝迫感。“我已经和木叶丸约好一起过年了。”

“是吗,真是可惜了我说。”鸣人毫无诚意地说着,“小樱呢?”

“我得赶紧回家照顾慕留人。”樱咬着牙,微笑着回答。曾经说爱我的人和我曾经爱过的人在我面前秀恩爱,我为什么还要留下当豪火球?

“嘛,昨天我看到一个玩具手里剑,可好玩了,所以给面码和慕留人各买了一份,明天我送到你家去。”

虽然大蛇丸说佐助体圝内的胚胎,因为查克拉过圝度消耗而比正常胎儿的生长更缓慢,佐助和鸣人也许不用做未成年爸爸了——不过阴阳遁形成的孩子本来就不能以常理判断。在所有人都花了很长时间消化这个事实的时候,鸣人毫无障碍地接受了并给这个胚胎取名为“面码”,其理所当然的模样连大蛇丸都自叹不如。

而慕留人则是春野夫妇在战后收养的雨忍村的婴儿。他的父母死于黑炎,比起及时得到情报的木叶和砂隐、获得更多救助的云隐、雾隐和岩隐,这些小忍村的损失更为惨重,留下大批孤儿。木叶的几个大家族因为血继限界和秘术的关系,只是出资建立孤儿院;而那些平民家庭,比如春野家,就可以收养没有普通忍者或者平民家庭的孤儿了。

这个婴儿有着红色的头发和紫色的眼睛——当然不是轮回眼;鸣人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甚至傻兮兮地叫了声“长门师圝兄”,为此还被同伴们嘲笑很久。无论转圝世是否存在,慕留人不会再重复长门的命运了。

鸣人扶着佐助朝宇智波神社走去。过完年,宇智波废墟就要被改建为纪圝念馆,公开千手、宇智波、漩涡以及其他一些木叶的历圝史。对与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仇圝恨不再延续,悲剧不再重演。

天上飘起了细雪,鸣人斜打着油纸伞,佐助拎着放祭品的篮子,忍者屐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的声音。

“鸣人君……”一棵大树后转出白眼的少圝女,长发上点缀着几点雪花,双手紧紧护着怀里的纸袋。

“雏田?”鸣人接过佐助手里的篮子,把伞塞圝进对方手里,低声说了两句,小跑过去。“有什么事吗我说?”

“我……这是我亲手织的……”雏田飞快地从纸袋里取出一条折叠好的红围巾,递到鸣人面前,“鸣人君,我喜欢……”

“雏田!”鸣人阻止她继续往下说,这么多次了,他再蠢也知道她要说什么了。见她委屈地低下头,鸣人抓了抓头发,眼珠转了转,套用《亲圝热天堂》的台词,“那个……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我说……”

“不……”雏田低着头,泪珠在眼睛里打转,白眼瞥见一边安静站着的佐助,那个人的腹中,有鸣人的孩子……即使没有,他们之间的默契,也没有她插圝入的空隙。但是,她还是想再努力一下,至少,让他知道她的心意。

“我很久以前,就喜欢鸣人君了……”雏田双手维持着递围巾的动作,“鸣人君,你还记得五岁那年的冬天吗?我被人欺负,你救了我,连围巾都被踩坏了……”

“是吗……”鸣人想了想,露圝出一个抱歉的傻笑,“我真的不记得了,所以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我说。”

“不会的!”雏田的眼泪滴入雪中,“我不会忘记的!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喜欢鸣人君了!”

“嘛,雏田,你就因为这个喜欢我吗啊?”鸣人这一次没有再掏手帕给她,“其实,我小时候,是个坏孩子。”

“不,不会……”

“那只是你没有看到而已的说。”鸣人平静地说,“我那时,到处恶作剧,泼油漆啦、打架啦、乱涂乱画啦、设陷阱绊人啦……我什么都干过,我还偷袭佐助,冒充他去骗小樱的说……可是,这样差劲的我,佐助却说我是他最亲圝密的朋友,伊鲁卡老圝师、小樱和卡卡西老圝师也都没有放弃我。”

“我……为什么……明明是我第一个遇到你……”雏田嘤嘤地抽泣着,“我们真的……”

“但是第一个对我笑的人,是佐助。”

鸣人永远不会忘记,南贺川边上夕阳里的那个男孩,扭过头时的微笑。比伊鲁卡老圝师的认可更早,来自同龄人的善意,让他从此不再孤独一人。

“那……”雏田抬起梨花带雨的清秀脸庞,“如果……”

“没有如果。”鸣人打断她最后的幻想,“雏田,你快回家吧,日向家需要你。”然后,转身朝佐助走去。

他知道雏田很伤心,可是,正如大蛇丸说的,拯救世界是要付出代价的,帮助雏田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个代价,他付不起也不想付。

佐助什么也没问,任由鸣人接过自己手里的油纸伞。如果鸣人不说,那就代圝表他能处理,自己何必介入?

“嘛,佐助,”走了一会,鸣人突然问,声音有点不安和急切,“你五岁的时候,是不是给一个小孩送过衣服?”

“不记得了。”佐助淡淡地回答。

“真的不记得了?”鸣人不死心地追问。

那一年冬天,雪下得特别早,鸣人回家发现似乎有个黑色头发的小小背影跳出窗外,然后是村子里配发给孤儿的冬衣里,居然有一条很暖和的红围巾。他戴着围巾出门溜达,遇到一个小女孩被人欺负,看到她黑色的头发,一向调皮捣蛋的他也英雄救美了一回。一个星期后,他又领到了村子派发的冬衣。

“你很烦。”佐助抿着唇,头微微偏向一侧。

“哦。”鸣人应了声。那个动作,每次佐助口是心非的时候,就会出现,估计他自己都没发现吧。

那一年冬天,妈妈突然连夜赶制了一套很粗糙的棉衣,又把自己的红围巾上的家徽拆了,佐助很委屈——和哥圝哥的那条白围巾正好凑成家徽的颜色——但还是听从妈妈圝的吩咐,把衣服和围巾送到一间旧公寓里。但回家的时候,他在街上看到一个小女孩抱着那条红围巾,垂下的部分破损得不成样子。

“嘛,美琴阿姨,是个很温柔的人吧我说?”

“你又没见过妈妈,你怎么知道?”

“哈,我就是知道啊……对了,我想好了的说,等面码登记户籍的时候就姓宇智波好了,这样就不是只有一个宇智波了……”

“笨圝蛋……”

四行脚印不断落在雪地里,一直延伸到远方。

五岁,小公寓里,他推门而入,他正从窗口跳出。

八岁,南贺川边上,他坐在夕阳里,狠狠地瞥了一眼,他扭头而去。

十二岁,终结谷,他流着泪呼唤,他却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圝暗里。

十七岁,木叶村外,他接过他手里的护额,一笑而过,云圝游世界。

十九岁,雪地里,他扶着他的肩,打着伞,说着家常,并肩同行。

这一刻,不再孤单一人;这一次,不会再错过;这一生,紧紧牵着你的手,与你同归。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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